使用甘草的八字方针(鹿茸和甘草能同时食用)

甘草,平淡无奇,今本仲景书凡158见,《伤寒论》70见,《金匮要略》88见,是仲景应用最广泛、次数最多的药物。

使用“甘草”的8字方针

甘草汤见于《伤寒论》第311条:“少阴病,二三日,咽痛者,可与甘草汤。”

方与药,其区别就在于单味为药,复之为方。这仅仅是就一般意义而言,若深层次理解,则“泛治药味之一般功用者,无论其缀拾多少,只能谓之为药;虽药仅一味,而是在治则指导下施治于证者,皆称之为方。”

所以,药之所以为药,方之所以为方,主要不在药味之多少,而在用药之法度。

仲景用甘草可归纳为强固、监制、缓急、协和八字法度。

01

强 固

甘草的所谓强固作用是指甘草与某些药物配伍,能使其某一方面的功效更突出,且被固化、稳定。

如甘草与桂枝的配伍,后世注家在解释其配伍意义时,多用辛甘化阳来概括。

桂枝性温,本来就具有通阳的作用,这一个“化”字其意何在?原来桂枝得甘草,不仅强化了其原有的通阳作用,而且能把这种通阳作用保持在稳定状态。

桂枝的这种被强化和固化的通阳作用,可以归纳为两种形式:

一曰发散。在解表剂中,桂枝配甘草辛甘发散,通阳散寒,解表散邪,治外感风寒不论有汗无汗。

二曰壮心阳。桂枝得甘草固化稳定其温通以壮心阳的作用,治心阳不振之心悸不安。若单用桂枝无甘草为佐,虽仍具温阳作用,但其壮心阳作用难以突出且不稳定。

论中第64条云:“发汗过多,其人叉手自冒心,心下悸,欲得按者,桂枝甘草汤主之。”

本方若无甘草,那么桂枝的作用或偏向散,或偏向降,难以稳定在壮心阳的功效上。

论中大凡壮心阳的方剂,多不离桂甘配伍结构,如桂枝加桂汤、苓桂术甘汤、桂枝去芍药加蜀漆牡蛎龙骨救逆汤等。

同样的道理,在《金匮要略·水气病脉证并治》中,甘草麻黄汤治“里水”,若四两麻黄无二两甘草的固化,就难能以稳定的发汗作用达到治里水的目的。

芍药配甘草,后世概括为苦甘化阴或酸甘化阴。

《伤寒论》第29条云:“……若厥愈足温者,更作芍药甘草汤与之,其脚即伸”,此即得益于其益阴作用。

若芍药用量独重,再佐以甘草,则突出固化其止痛作用。

论中小建中汤、桂枝加芍药汤、桂枝加大黄汤等均重用芍药配伍甘草以求止痛效果。

《金匮要略·痰饮咳嗽病脉证并治》之甘遂半夏汤证,“病者脉伏,其人欲自利,利反快,虽利,心下续坚满,此为留饮欲去故也,甘遂半夏汤主之。”

本证水留为饮,虽有欲去之势,证见自利,利反快,但病机仍在,证见心下续坚满。仲景以甘遂为君,攻水逐饮,伍以甘草。

《神农本草经》云,甘遂反甘草。陶弘景在《本草经集注·序录》中云“勿用相恶、相反者”。

而仲景恰恰是用甘遂配甘草,取其相反以求相激而相用,其意即在本条这个“留”字上。

仲景书中“饮”有多种,均为停而不散,滞而不行,无气之“死水”。

而仲景独把本条之证称之为“留饮”,说明在仲景看来,本证水邪停聚,沉痼绉襞,根深缠恋,顽固难除,故一反常规,用甘遂配甘草相反以求激荡,使沉痼缠恋之留饮随激荡之势得以尽去。

甘草在此,意在强化甘遂逐水之力。

02

监 制

经云“寒者热之,热者寒之”,此属以偏救弊,以求其和。但是用药之道,虽用其偏,但不可以过,过则或戕伐正气或寒热格拒。

所以,仲景用甘草的另一个重要目的是监制药性之偏激,以求钝化其激荡不羁之偏性,使其更加突出所需求的功效,减少毒性或副作用。

如第29条:“……得之便厥,咽中干,烦躁吐逆者,作甘草干姜汤与之。”

本方重用甘草四两,而干姜用量只有二两,但要达到“以复其阳”的目的,所依靠的主要药物是干姜,而不是甘草。

本方重用甘草,其目的即在使干姜守中而复阳,既防其上潜,又防其走表。

又,干姜附子汤与四逆汤比较,在药物组成上只少一味甘草,第61条有云:“下之后,复发汗,昼日烦躁不得眠,夜而安静,不呕,不渴,无表证,脉沉微,身无大热者,干姜附子汤主之。”

本证先下后汗,误治引起突发的正气衰败,亡阳于顷刻之间,发病虽急,但不属痼疾,故急用姜附大热回阳,以求其力锐效捷。

四逆汤虽有回阳之功,但仲景多用于开辟积阴沉寒以回阳,所以用姜附配以甘草,急中有缓,锐中有柔,一则守中,二则缓姜附走窜之锐气,以防寒热格拒。

白虎汤用大寒之石膏、知母,功在清泄里热,为防其寒中,所以用甘草缓其性,合粳米以护中。

调胃承气汤之大黄、芒硝功在荡实涤热,配甘草缓其性,以防速下,突出调胃之意。

03

缓 急

《伤寒论》中,在症状急迫之际,习用甘草缓急以治标。

论中第158条:“……其人下利,日数十行……干呕心烦不得安”,病机虽然与半夏泻心汤证同,但由于症状急迫,下利以至于“日数十行”,干呕心烦以至“不得安”的程度。

所以,在半夏泻心汤原方的基础上,再加重甘草用量,使之居于君药地位,突出缓急之功。

《金匮要略·呕吐哕下利病脉证治》曰:“食已即吐者,大黄甘草汤主之。”

本证食入即吐,属实热壅阻,积热为火,腑气不通,气不得下,气与火激迫冲逆,故食后旋即冲逆而吐。

方用大黄甘草汤:大黄四两,甘草一两。

用大黄通腑,清热降火,甘草缓急和中,使通下而不致有过。

又,《伤寒论》第175条:“风湿相搏,骨节疼烦,掣痛不得屈伸,近之则痛剧,汗出短气,小便不利,恶风不欲去衣,或身微肿者,甘草附子汤主之。”

此为风湿流注关节,症状剧而急,故用甘草,一则缓急止痛以治标,二则病势顽固,以图缓治。

04

协 和

《伤寒论》在并用寒热反差较大的药物时,佐以甘草以作纽结中介。

寒热不同的药物通过甘草的协调冲和,建立起联系,使方剂成为一个整体结构,从而能在整体水平上发挥作用。

如柴胡桂枝干姜汤、小柴胡汤、黄连汤、半夏泻心汤等方剂,药物较多,配伍关系较复杂,寒热并用,以甘草作纽结中介,全方位地联结、网络、总括着每一位药物,使方剂浑然一体。

仲景对甘草的运用,超出了《神农本草经》对甘草的认识。

《名医别录》总结甘草:“温中下气,烦满短气,伤脏咳嗽,止渴,通经脉,利血气,解百药毒。”

从中可以追寻《伤寒论》、《金匮要略》中甘草出没的踪迹。

一味甘草,被仲景运用得纵横融汇,左右逢源。从小处看是一味药,从大处看是一个方。

作为一味药,它在不同的配伍结构中发挥出不同的功效。作为一个方,它体现出的则是内在的法度。

第311条,少阴病,外邪客热咽痛,虚中有实,在此,虚不宜补,热不宜泄,用生甘草清淡之品轻拂以除之,若拂之不去,再加桔梗苦以清之,辛以散之,甘以缓之,这就是后世治咽痛之祖方——桔梗汤。

在《伤寒论》用甘草的70方中,唯甘草汤之甘草生用,生用即求其清淡而凉和,用于少阴病外邪客热咽痛,从中显出平中见奇之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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