散文老街古巷粽飘香,瑶乡情散文

散文:浓浓瑶乡情 醇醇茶香味

打油茶画作。宁新生/绘

“南岭无山不有瑶,十万大山水迢迢”,这是对瑶族人民在南岭地区的地理分布特征的描述。瑶族,主要聚居南方,以广西为最多。

瑶族先民常年生活在山地潮湿、瘴气横生的自然环境中,为了祛瘴除湿,瑶族先民将茶叶、生姜、大蒜等原材料,放入铁锅中,用热油翻炒捶打后加水熬煮而成茶汤饮食,油茶于是应运而生。油茶的制作过程在于反复捶打食材,因此又叫“打油茶”。

油茶之魂在于茶,“茶”之一字,人在草木之间,是人与自然在互动中照见了彼此,于一片小小的茶叶间,令人品悟人与自然的和谐共生。神农开水煮茶的民间传说和陆羽煎茶的文献记载,都说明了我国煮食茶叶的传统源远流长,呈现出茶叶最开始被煮食的样态。药食同源,对于生活在深山的瑶族人民来说,油茶既是祛湿御寒的良药,又是生活的日常,是将生活的大智慧用于无形。

瑶族油茶历史悠久,从桂林灌阳出土的一尊形似民间所用茶锅的唐代铜鼎——枭首铜鐎斗推测,打油茶的历史已有1000多年,曾被乾隆皇帝赞为“爽神汤”。在漫长的历史发展过程中,油茶文化贯穿于瑶族人民的人生礼仪、社交活动中,逐渐形成具有民族和地域特色的瑶族油茶习俗,普遍流传于今天的桂林恭城、灌阳、龙胜、资源,贺州富川、钟山,以及湖南江永等瑶族聚居区。在瑶乡,随处飘来的醇厚茶香沁人心脾。

油茶是瑶族人民的生活日常,一年四季、一日三餐都离不开油茶。一家人围坐在散发着茶香味的火塘边,围观着锅里油茶“咕咕”的浅吟低唱,自有一番滋味,特别有仪式感。瑶族油茶之美,在于味、在于情。那是妈妈的味道、亲情的味道、幸福的味道。

油茶是瑶族人民纯朴的待客之道。在瑶乡,无论你到谁家,主人都会热情地招呼你坐下,然后,打上一锅热气腾腾的油茶。通过一起喝油茶、拉家常,增进彼此的了解和感情;有时也会通过一起喝油茶谈营生,甚至解决邻里间的矛盾和纠纷,体现了茶道文化的“和合”真谛。

油茶是瑶族人民社交文化的重要形式。瑶族人民勤劳质朴、热情好客。在瑶乡,以油茶待客,形成了相应的饮茶礼仪。敬油茶的礼俗贯穿着人的一生,内化于人的生活和情感之中。如新生儿诞生的三朝茶、结婚的新娘茶、白事的歌堂茶、乔迁新居的新火炉茶等。

油茶是瑶族人民绿色的康养文化。瑶族油茶的主料——茶叶,源于自然生态对人类的馈赠,以采摘于谷雨时节的绿茶为佳,是油茶做到绿色天然无公害的有力保证。作为一种日常饮食,油茶蕴涵着健康内涵,有消食健胃、提神醒脑、延年益寿的功效。

“十里不同风,百里不同俗。”瑶族油茶因各地做法不同而呈现不同的风味,其中恭城油茶和灌阳油茶各具特色,最为人们津津乐道。恭城油茶的茶与姜是主角,茶汤色泽金黄、茶味浓郁,佐之以米花、花生米、红薯、芋头、玉米及各种“粑粑”等;灌阳油茶除了在茶锅中放茶与姜以外,还要配以绿豆和香菇,再根据各家口味放入排骨、鸡块、猪肝、粉肠、鱼肉等食材提鲜,还会放入野菌、嫩笋、冬豆、丝瓜、菜心等时令菜蔬,每一碗皆有不同的口味。此外,灌阳油茶的碗里还要加米粉和红酸辣椒。因灌阳油茶用料丰富,营养均衡,是以桂林当地人将灌阳油茶称之为“荤油茶”,其他油茶又称为“素油茶”。

位于广西灌阳、湖南江永县、道县交界的都庞岭地区的千家峒,是瑶胞寻根访祖的圣地。当瑶族人民从他们心中的梦境家园千家峒逐渐向外迁徙,油茶就此跟随着瑶族迁徙的步伐,一步一步走出大山,与当地聚居的各民族文化融合发展,当前已逐渐流布到广西桂林、柳州、南宁、梧州等城市,因此,瑶族油茶也成为各民族争相品尝的饮食新宠。

近年来,油茶文化和产业的社会价值和经济价值有所显现。各地政府加大了油茶产业的扶持力度,力争将小油茶做成大产业,油茶企业如雨后春笋一般呈现欣欣向荣之势。以市场为导向,抢抓机遇、开拓市场,在守正创新中拓宽油茶产业的标准化、产业化、品牌化和数字化发展之路,建立油茶产业园和产业基地,以龙头餐饮企业带动绿色生态农业产业链发展壮大,将资源优势变为产业优势,推动油茶产业链与农副产品供应链的深度融合发展势在必行。

瑶族油茶有中华先民煮食茶叶的历史传承、有与时俱进增加配料的时代发展;有煎炸烹煮的动态之美、有色香味俱全的静态之美;有打油茶工艺的无形文化、也有配套锅碗罐筷的器物文化,这些都是瑶族油茶的特色所在。一碗油茶,融微黄的炒米、翠绿的葱花、鲜红的辣椒、香脆的花生米为一体,它不仅有自己的味,同时也有自己的礼,是集味之美与礼之俗、形式美与内容美于一身的茶艺呈现。

茶亦被称为圣物、瑞草。人茶之路,亦远亦近。正如《灌阳油茶歌》里所述“背着茶锅去远行,乡愁几多茶来说”。因为一碗油茶,离游子很远的家乡也就渐渐地变近了,可谓是一碗油茶慰乡愁。在人与茶的对话中,瑶族油茶习俗恰似一幅淡雅的水墨画在平静与喧嚣、静默与隆重中不断展开,笔墨韵出广西、韵出全国、韵向世界。

审核:李 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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